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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 秋窗填词小记 湖南 崔杏花 看雁飞成秋色，听风抚过芸窗。偶将一阕试新凉。笔端二三字，心上万千行。 渐渐已无佳句，闲闲总是时光。小楼人带菊花香。惟思云淡淡，不计雨茫茫。
“看雁飞成秋色，听风抚过芸窗。”景是常景，语是常语，然以联句起，便可互文体味，便觉起得妙，正所谓景也自然，语也自然。试填一阕新词，此亦古今词人之平常事也，却是为了“试新凉”，此一转也。
“笔端二三字，心上万千行。”此语脱胎于张先之“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然脱而能化，有来历而觉新奇，宋人所谓脱胎换骨、点铁成金，便是此意。此处又一转也。
为“试新凉”，笔下虽二三字，心上却万千行，至此却“渐渐已无佳句”，此又一转也。缘何却落得“闲闲总是时光”，岁月虚度而已，大有“无可奈何花落去”之感，此又一转也。
读至此处，原以作者辞尽，却又突起一笔“小楼人带菊花香”。带着菊花之香的人又是谁呢？作者并未作答，此处又是一转也。
“惟思云淡淡，不计雨茫茫。”只是想着淡淡的云，不去计较那茫茫的雨，又跳开去，又是一转也。词至此而语已尽，而读者之遐思则随云翻覆了不知多少重，大有“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之妙。词之高明，岂独造语精警、情景兼擅，最难处便在于写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意，古人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正合于此。
词贵婉曲。此虽小令，然语经六转折，愈转愈深，且造语自然，平常语而不平常，实非大力者不能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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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1 23:52
发表于 2020-7-2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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