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瑶家（散文）

蒋振惠诗词

阳光明媚照青山，道路崎岖九曲弯。

涧水奔流传和韵，松涛起伏出飞鹇。

轻歌曼舞香云里，浊酒欢邀远客间。

日落黄昏犹壮美，画中欲醉忘回还。

这是一首发表于中国作家网上我的作品《春日游瑶家》，顾名思义，瑶家指的是瑶山，瑶族人家。我的家乡是粤北的连山县，是个壮族瑶族自治县，既是壮族的聚居地，也是瑶族的聚居地。

很小的时候，我对瑶族同胞是非常的怕的；每当看到穿着瑶族服装的瑶族人，心里就咕咚咕咚地跳，十分害怕，就往家里跑，并把门关上。尤其是见到头上插着野鸡尾羽毛的男瑶胞，就更加怕。这是因为我听大人们说，瑶胞是会捉小孩的。当然了，这纯粹就是大人吓唬小孩子的话，但是，当时心里的确也是非常害怕的。

去读高中以后，就接触到了许多的瑶族同胞，慢慢的就对他们有了了解，也就不怕了。放假的时候，也敢骑自行车和瑶族同学们去瑶寨玩了。高中毕业以后，我还想找一个瑶族的姑娘结婚呢，只是后来各种原因没找成。

记得我结婚的前一年，和一大群同村的人去连南盘石修水电站的水渠，我给他们做饭。那个地方全部都是瑶寨的，年轻漂亮的瑶族姑娘到处都是；白天一有空的时候，我就往寨里的小店里跑，首先和店主混熟了，尤其是女店主，然后到了晚上，就和村里的人到小店里看录像或者是饮啤酒，时间久了，就和寨里的瑶胞们都混得很熟了。这时呢，就要大胆了，找一个年轻的，平时玩得来的年轻的姑娘提出约会了。但是，这也是要讲方法的，不能马上就提出单独约会的，而是要一步步地来的，首先，就是提出要到她家里拜访一下。

瑶族的人是非常热情好客的，只要你敢提出去作客，都是会受到热烈欢迎的。我就喜欢上了一位刚高中毕业的很漂亮的妹子，在小店里或者是她平时去的地方，想方设法和她搭上话语。因为她是高中生，我就和她聊县城里的事，高考的事，出去打工创前程的事，倒是每次聊天都聊得十分的投机。于是，我揪紧时机，就提出要带几个工友去她家里吃一餐晩饭，没想她也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小伙子早早地洗好澡，就去她家里了。一到她家门口，就看见她爸正在门口拔刚杀不久的鸭毛，见我们到了，就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里去坐。我们也是这个敬烟，那个点火，忙个不停。待坐下来后，他给我们每人倒了一小杯水酒，说是当茶的。我们对瑶家的风俗习惯不太懂，也不敢多问，只好接受了，言谢之后就一起饮了。待一杯水酒作一大口吞下肚以后，他又要给我们倒酒，我们个个用手盖着杯子，婉言谢绝了。这也是我们怕领了以后又要饮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晚饭还没开始，我们不敢多饮，怕席上饮酒的时候，不是他们的对手，饮醉了。

吃完了晚饭，我们就和他们一大家子围着土灶一边饮泡茶一边聊天。我们都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所以，都极力称赞瑶族姑娘们都长得漂亮，尤其是他的女儿长得更漂亮。直说得她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嫂、妹妹们都乐呵呵的。而我们也看准时机，随即说我们想找个瑶族姑娘做老婆云云。可是，令我们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一口拒绝了，无论我们怎么样说都不行。就连我一急之下，提出来可以做上门女婿的要求也不行。

我们只好边聊边拼命地递好烟，细心地询问究竟是什么原因。那男主欲言又止，倒是女主人详细地给我们说明了个中原因。原来是瑶族人都是住山的，生活比较贫困，娶个媳妇比较困难，为了保证种族的繁衍，瑶族的女孩子是不外嫁给汉人的。而且他们还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就是姑嫂可以互换家门的，所以，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是不能接受的。

也就是那一夜，我对找个瑶族姑娘做老婆的想法彻底地放弃了。这事过去二十多年了，却始终记在我的心里。而我现在呢，也经常去瑶寨里旅游旅游的。现在的瑶寨，和以前相比，变化真的很大的，都发展起旅游业了。而瑶族同胞们热情好客的传统依然如故，没有丝毫的改变。就以我的一首我的小诗《作客瑶家》作此文的结束吧。

进门一碗瑶山酒，称是祖传待客茶。

更有清蒸柴火肉，神仙尝到亦相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