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散文的区别是什么
瓦莱里:诗舞蹈,而散文步行。 曼德尔施塔姆:诗歌本身召唤散文。诗歌已因为没有散文而失去所有视角。 阿米亥:我就相信诗人是文艺和生活的格斗士和步兵,他们得在那外面,他们不能允许自己奢侈呆在某个象牙塔内,他们必须成为每种人类活动的部分。他们是步兵。于是,散文作家当然——我也写过散文,因此我不被偏见影响——散文作家会是将军,他们坐在远在前线后面的非常安全的空调掩护所内,每天计划三四个小时,直到他们睡觉。但士兵得一直呆在外面。 布罗茨基:散文中的好风格,从来都是诗歌语汇之精确、速度和密度的人质。作为墓志铭和警句的孩子,诗歌是充满想象的,是通向任何一个可想象之物的捷径,对于散文而言,诗歌是一个伟大的训导者。它教授给散文的不仅是每个词的价值,而且还有人类多变的精神类型、线性结构的替代品、删除不言自明之处的本领、对细节的强调和突降法的技巧。尤其是,诗歌促进了散文对形而上的渴望,正是这种形而上将一部艺术作品与单纯的美文区分了开来。无论如何也必须承认,正是在这一点上,散文被证明是一个相当懒惰的学生。
我并不想批驳散文。问题的实质在于,诗歌恰好比散文年长,并因此走过了更长的路程。文学始自诗歌,始自游牧者的歌,这游牧者的歌要早于一个殖民者的文字涂鸦。虽然我曾在一个地方将诗歌与散文的区别比作空军和步兵的区别,但我此刻提出的建议却不是在划分等级或弄清文学的人类学起源。我想做的一切,就是干一点实事,使你们的视线和脑细胞摆脱那许多无用的印刷品。人们可以说,诗歌正是为了这一目的而发明出来的——因为,它就是节约的同义词。因此,人们所要做的,就是对我们两千年的文明进程进行概括,尽管是小规模的。这比你想像得要简单些,因为,一首诗远不如一部散文那样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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