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岁

周春阳

旅鸿千万里，尚得北还期；
感子荣枯草，尤君白黑丝；
甫迎相觌日，已绝再逢时；
有问适何地，或云归彼涯；
风吹光与隙，雪染鬓和髭；
临别无一语，共斟惟十卮；
且欢今夕夜，那管翌晨曦；
白日催年尽，任凭残岁辞。


斯乃旧文，今附新译如下：
                饯岁
纵然是那南迁万里的鸿雁，
总能盼来花开北还的归期；
纵然是那匝地连天的衰草
总能重获往昔葱茏的生机；
可为什么？
这些老去的红颜，
这些白了的青丝，
却再也不能重现往昔的容姿；
可为什么？
刚刚迎来与你（指岁月时间）相见的良辰，
却就此必得永失那再逢的日时；
你究竟要去到哪里？
有人说：是无尽的虚无空寂，
抑或是那永恒的彼岸际涯。

风，吹老薄如蚕翼的时光之隙，
雪，染白她的鬒发云鬓，还有我的须髯唇髭；
今夜与你分携——相对无语，
唯有一杯一杯，
倾尽这五味杂陈的酒卮
管它有没有来日的晨曦；
且将这平生所有的欢娱，
点亮温暖这夕夜的别离；
鸡鸣日白，梦里醉乡，新知旧好，
又有谁不是这川流之上的行旅？
缘聚缘散，任凭西东，但去勿辞。
       2021.2.11庚子除夕

化外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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